“计划......顺利进行~”
包括柯内莉亚身边安装监视设备的事,同样包含两位殿下“加深羁绊”这事,一切都在按维蕾塔的预测在进行。
在她眼里这就是最棒的消息。
原本还担心两人无法消除隔阂,那她就很难在恰当时间获取想要的饶恕。还好结果万事安好,鲁鲁修的手段并没让人失望。如果只需推波助澜,那事情真的都简单了起来。
“只是,没想到......克洛维斯殿下居然还活着,不止杰雷米亚,整个世界都被鲁鲁修殿下埋在鼓里......果然对待亲近之人,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......既然这样,他也应该会原谅我小小的一点私心......”
“大概...... ”
雪随风而落,在地上重铺一层浅白,维蕾塔的风行只留下一行高跟鞋的印记,又经历一轮日月光华便如模具般凝结在地面,成为某人来过的证明。而鲁鲁修也如约,以被召见的实习记者朱利叶斯·兰佩路基的身份再临......
在这第一次可以被记录、甚至“具有历史意义”的会面开始前,还有另一件需要关注的,于政厅不远发生的重要事件。
如果能跳跃时间的界限,用评估未来的预知眼将两件事放在一起,就能得出二者都是不亚于任何历史节点的重要转折。看似平凡,却对人类、对未来,对整个星球的存续有了不可逆的转变......仿佛固定了一个被击碎的命运。
将时间稍稍前移......
那是一架从本国来的民航飞机,刚刚降落在东京机场的时刻,舱门之外机场警卫如木如林,挺立通道两侧。
——得到消息,东京机场来了贵客。
——去你妈.的狗屁贵客!打扰老.子休息!
这是机场指挥塔与安保之间的真实对话......
谁都知道,真来了不得的大人物,肯定先封锁机场,随后军队开道,怎么可能仅用民航飞机的警卫来迎接,这排场是不是太对不起贵客的称号?
可若不是特殊人物,也不必特意安排人来迎接才对,这,真是奇怪......
但更奇怪是,为何偏偏飞机降落后才有“大人物到来”的消息?一般来说重要人物都会提前预定行程,那安保们早就找倒霉鬼来顶包了。
这完全可以理解。
寒风鼓动、厉凛萧萧,吹在脸上仿佛有种刀刃滑过脸颊的感觉。天气虽然还没到最冷之时,可从温暖小屋中被赶出,任谁心情都不会愉快——这位大人物未等出场,就给别人留下了巨恶劣的印象。
舱门缓缓打开......
最先走出的都是一些普通游客,他们列着整齐的方阵,神采奕奕向我们......他们惊奇的看着两侧出来迎接的安保,在疑惑中欣赏享受起了针对别人的特别待遇,踮起脚尖以贵族的风范傲然走过,顺便照下一张照片——就算不是来迎接自己,也可以拿去当做吹嘘的资本不是么?
待闲杂人等走净,又过一会儿,正主才出现在舱门,刚一亮相舱门下侧的安保们就被那显现异常的赤色披风吸引住。
“喂、喂......你看那个人的装饰?还有那披风,他好像是丘威尔啊!”
机场瞬间多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嗡鸣,而被提问的安保的视角更好,所以更能清楚看到来者的容貌。
“就是那个家伙......没想到所谓的大人物居然是他......明明就是一败军之将。在那布带着一万多人的大部队,结果就剩几百人回来的愚钝之赤。切,如果不是因为杰雷米亚卿和柯内莉亚殿下,他都够送到军事法庭审判几次,怎么还有机会站在这里!?”
开口发问的人在身边交谈,可回答的却是另一人——身着纯血派军装,正以愤恨的目光,怒视丘威尔。
大概是那布阵亡士兵的亲属吧?
两位安保目目相觑,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答案。
这个人确实有怨念,但更多还是嫉妒心在作祟。就在一年前不到,这个所谓的“丘威尔将军”还是一位仅有最低爵位的普通“骑士”,而一年后他已经一跃站在布里塔尼亚最具权势的阶层,这故事简直神奇。
因为杰雷米亚带领纯血派夺取11区的权力,他也根本一步登天。坐上军务总司的位置。
而杰雷米亚受伤隐退之后,纯血派便隐隐有从权力核心被排除时预兆,他却借宰相青睐荣登殿堂,又在中华联邦的战斗中巧妙取得战果,之后便是一系列调任、高升,简直走了狗屎运。
这是大部分本国人对丘威尔的看法,没人想到丘威尔的军龄,记住的只有那布监狱的惨败,也不记得他在中华联邦入侵时的英勇,所有战果都被归结在运筹帷幄的修奈杰尔身上。
只看低谷,不看改变,所以别人看来丘威尔简直就是传说中的“天选之子”,有不讲道理的强运。
“谁让杰雷米亚是总督呐,他和杰雷米亚卿可是关系密切的旧友,也许修奈杰尔殿下正是看中这点,想得到纯血派的支持,才让他......坐上这个位置。”
恨、恨、恨!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运气?没有认识派系领袖?
这恨意毫无道理,却浓郁的像是昏黑的原油,丘威尔立刻心有所感,向窃窃私语的几人,投去两撇寒光。
不知是羡慕,还是憎恶......在这11区也能见到这样的眼神啊。
这只是一件没想在心上的小事没放在心上,因为丘威尔非常清楚,这种人无论在任何敌方存在——在本国他也能见到这种目光。
下属没有尊重,都是一些混杂不屑与敬畏的眼神。因为和枢木朱雀一起作为殖民地提拔上来的新星,他在很多敌方受到了相同的歧视。
“就是不知道修奈杰尔殿下让我和朱雀搞好关系,是不是也包含了这一重含义。”
丘威尔叹息道。